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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灭亡的原因 安史之乱如何毁灭大唐盛世的?

发布时间:2019-10-27 编辑:oldboy 来源:奇趣网 阅读数: 当前位置:首页 > 历史秘闻 手机阅读

天宝十二年(753年),也就是西域唐帝国与阿拉伯帝国在怛罗斯的大战后两年,安西都护府已经从两年前的惨败中恢复。盛唐时期的恢复力可谓是无限,仅仅两年的功夫,高仙芝一手提拔的新任安西节度使封常清就有实力率军讨伐大勃律(今巴基斯坦所领克什米尔的巴勒提斯坦)。此时的大勃律同吐蕃可算是同气连枝,已经成了吐蕃的附属国,这一地区在十世纪成书的波斯文佚名作者所著《世界境域志》中被称做"勃律之吐蕃"(BoloranTibet),而其首府斯噶尔(Sidkar,今作Shigar)在《拉达克王统记》里被归于"墨"(Smad)地(弗兰克1926:32)。"墨"这个词在西藏地理中与另一个词"麻域"(Maryul)一样,都意味着低地,而且总是用来指拉达克一带。也许就是这个原因,直到近代还有人把巴勒提斯坦叫做"小吐蕃",而把拉达克叫做"大吐蕃";甚至把它们分别称做第一吐蕃、第二吐蕃,而把西藏本身称做第三吐蕃(海达尔书1972:135,注2)。正因为如此亲密的关系,吐蕃又一次站在了唐军的面前。西域唐军一向以强悍著称,即便是怛罗斯血战而败,也没丢了唐军的名头。此时两军对决之下,吐蕃军果然抵挡不了,只能向后败退,而唐军一路高歌猛进,直捣大勃律的贺萨劳城。不过吐蕃人也可算是唐军的老对手,虽然不敌,但是也想出了一个败中求胜的招数。他们将军队埋伏在山林之中,然后用老弱残兵进行挑战,企图将唐军诱入埋伏圈。然而这样的招数却被唐军时任判官的段秀实所识破,于是唐军并不冒进,派兵搜山,将埋伏的军队一举歼灭。此时大勃律再无力量与唐朝对抗,只能投降。

眼看着大唐在西域又要风生水起,风光无限的时候,突然一声晴天霹雳,将一切美好的前景击得粉碎。这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件呢?聪明的读者肯定已经猜出来了,在天宝十四年(公元755年),安史之乱爆发,辉煌鼎盛的唐王朝从此走向没落。从文首杜甫的诗篇当中,我们就可以深刻的理解安史之乱的前后唐朝境况的巨大反差。

对于安史之乱爆发的原因现在主流的说法就是李林甫嫉贤妒能,为了阻止有战功的将领入朝威胁他的地位,所以大力提拔少数民族将领,从而造成藩镇权重,尾大不掉。其实本人认为这个看法很有问题,我们知道唐朝初期实行的是府兵制,而府兵制的好处就是既保持了充沛的兵员,又极大的节省了国家养兵的费用。可是府兵制有很大的弱点,那就是它极其倚赖田地而且兵员的战斗力不能保证。唐初因隋末大乱,人口急剧下降,所以府兵的田地都有保障,这样还没有多大的问题,但是到了玄宗这一辈情况就大不一样了,熟悉我国历史的都知道,我国的王朝很多时候都是开国的时候土地平均分配,然后亡于土地兼并,其实哪个朝代不知道土地兼并会亡国呢?

唐朝灭亡的原因 安史之乱如何毁灭大唐盛世的?

      但是这个不是人力就可以控制的,唐朝也不例外。唐朝初期颁布了很严厉的法规进行限制,但是从来就是上有决策下有对策,土地还是一点点的集中到少数人的手里,失去了田地的农民如何还能负担府兵的征调呢?于是只有逃亡。古代的土地兼并无法被抑制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当时可没有计划生育这种法规,儿子们大了之后自然要分家产,于是田地也越分越小,直到最后分得的田地没有办法养活自己,只能卖掉。而且种田这种事情也不是旱涝保收的,遇到天灾什么的一年的收成就完了,农民自然就不会有钱置办武具装备,但是兵役还必须得服,最后也只能逃亡。这样的情况愈演愈烈,到了玄宗时期甚至连护卫皇宫的府兵都招不满了,面对这个情况,唐朝开始用"彍骑"和"长征健儿"这样的募兵来取代府兵制。这样本来是府兵比例最多,兵力最为雄厚的关中地区便逐渐空虚起来,而边疆地区的实力开始逐年的增长,外重内轻的趋势其实已经不可避免。此时正当盛唐虽然均田制渐渐遭到破坏,但是对唐朝国力影响却并不大,此时唐玄宗雄心勃勃,意图继承乃祖遗风,开疆扩土,所以设置了十大节度使,让他们负责对外的防御和征战。

以下是唐朝的兵力分布:

安西节度抚宁西域,统龟兹、焉耆、于阗、疏勒四镇,治龟兹城,兵二万四千。

北庭节度防制突骑施、坚昆,统瀚海、天山、伊吾三军,屯伊、西二州之境,治北庭都护府,兵二万人。

河西节度断隔吐蕃、突厥,统赤水、大斗、建康、宁寇、玉门、黑离、豆卢、新泉八军,张掖、交城、白亭三守捉,屯凉、肃、瓜、沙、会五州之境,治凉州,兵七万三千人。

朔方节度捍御突厥,统经略、丰安、定远三军,三受降城,安北、单于二都护府,屯灵、夏、丰三州之境,治灵州,兵六万四千七百人。

河东节度与朔方掎角以御突厥,统天兵、大同、横野、岢岚四军,云中守捉,屯太原府忻、代、岚三州之境,治太原府,兵五万五千人。

范阳节度临制奚、契丹,统经略、威武、清夷、静塞、恒阳、北平、高阳、唐兴、横海九军,屯幽、蓟、妫、檀、易、恒、定、漠、沧九州之境,治幽州,兵九万一千四百人。

高仙芝此时正在陕郡布防,他手上有五万人,同样也是唐朝在长安临时招募的新兵,另外夹杂着一些在长安的边兵,长骑以及彍骑,既成份复杂,战斗力更是不能有多少期望。而且本来作为元帅的玄宗第六子荣王李琬居然到任没几天就得暴疾而薨,虽然我们说在指挥方面其实有这个王爷和没这个王爷没什么区别,但是荣王要是不死,作为监军的宦官边令诚绝对不敢在军中指手画脚,干预军务从而导致后面的悲剧。

在封常清与高仙芝会后之后,高仙芝立刻了解到了他这点乌合之众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上面都不是叛军的对手,立刻在封常清的建议之下坚壁清野,退守潼关,虽然在撤退过程中被叛军的先头骑兵攻击,损失不少,但是高仙芝的主力已经安全的撤到了潼关,开始修完守备,据险抗击。这时候安禄山的部将崔干佑追到了关下,只能望关兴叹,叛军想直捣长安的企图暂时破产了,高仙芝和封常清为帝国赢得了至关重要的喘息时机。

此时安禄山的部将大同军使高秀岩率军进攻朔方镇武军城(今内蒙古托克托南),他这边可是踢到了一块大大的铁板,遇上的是后来的中兴名将时任朔方节度使的郭子仪,更为重要的是郭子仪此时率领的军队是他的本部兵马,当真是如臂指使,一仗打下来高秀岩溃不成军,而郭子仪乘胜追击,攻下静边军城(今山西省右玉西北右卫镇)。此时安禄山的大同兵马使薛忠义率军反攻,却被郭子仪击杀胡骑7000。由此,唐军乘胜收复云中(今山西省大同市)、马邑(今山西省朔州东北),进而攻下雁门关,打通了南下河东、东下河北的战略通道。

静边军之战后,唐军开辟了全新的战略局面:在敌后,唐军的进攻像是给安禄山惨淡经营多年的老巢三镇嵌进一个巨大的楔子,使叛军后路断绝,失去依托,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长驱南下而无后顾之忧了。不仅如此,只要叛军无力拔除这个致命的楔子,那么楔子造成的突破面势必越来越大,以至把叛军腰斩为二,使其北线与南线失去战略联系,从此首尾失顾,其发展趋势只有被各个击破了。

令人遗憾的是,这个时候我们的大宦官边令诚粉墨登场了。大家还记得高仙芝讨伐小勃律的时候么?也是这位在高仙芝攻下连云堡的时候畏敌不前,结果高仙芝只能将本来就不多的一万人马分出了三千来保护这位老兄的安全,还好高将军能打仗,靠着手上的六七千人就攻克了小勃律的都城。之后的要财要物也不用多说,反正我们高大将军也不是个吝啬鬼,要多少也就给多少就是了。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兵战凶危的时候这位大人却也想指手画脚一番。这打仗可不是儿戏,高仙芝自然不能听这位的话乱来。这宦官翻脸比翻书还快,按史书的说法就是"易怒而难消",立马向玄宗皇帝上谗言,把高仙芝、封常清的"败绩"添油加醋地在玄宗面前一一陈讲,对于二将的顽强和匆忙召募士兵的低素质却只字不提。玄宗"龙颜大怒",丝毫不念二将固守潼关之功,"遣(边)令诚赉敕至军并诛之。"

边令诚到潼关后,在驿南西街向封常清宣读敕令。跪听圣旨后,封常清言道:"我讨贼无方,令国家蒙羞,死所甘心。但身死之后,有表章奏与皇上,请公公予以上达天听。"言毕,随身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奏表,递给边令诚,然后,跪地伏首,慷慨受刑。

封常清在临终表章中,先陈述自己东京失陷后之所以败逃,不是为了苟全性命,并向唐玄宗详细讲解与敌交战后对安禄山叛军的军事分析和重新认识。接着,封常清又如实讲述了洛阳败绩的原因和自己忍辱败退的情由。

"中使骆奉仙至,奉宣口敕,恕臣万死之罪,收臣一朝之效,令臣却赴陕州,随高仙芝行营。负斧缧囚,忽焉解缚,败军之将,更许增修。臣常清诚欢诚喜,顿首顿首。臣自城陷已来,前后三度遣使奉表,具述赤心,竟不蒙引对。臣之此来,非求苟活,实欲陈社稷之计,破虎狼之谋。冀拜首阙庭,吐心陛下,论逆胡之兵势,陈讨捍之别谋。酬万死之恩,以报一生之宠。岂料长安日远,谒见无由;函谷关遥,陈情不暇!臣读《春秋》,见狼瞫称未获死所,臣今获矣。

昨者与羯胡接战,自今月七日交兵,至于十三日不已。臣所将之兵,皆是乌合之徒,素未训习。率周南市人之众,当渔阳突骑之师,尚犹杀敌塞路,血流满野。臣欲挺身刃下,死节军前,恐长逆胡之威,以挫王师之势。是以驰御就日,将命归天。一期陛下斩臣于都市之下,以诫诸将;二期陛下问臣以逆贼之势,将诫诸军;三期陛下知臣非惜死之徒,许臣竭露。臣今将死抗表,陛下或以臣失律之后,诳妄为辞;陛下或以臣欲尽所忠,肝胆见察。臣死之后,望陛下不轻此贼,无忘臣言,则冀社稷复安,逆胡败覆,臣之所愿毕矣。仰天饮鸩,向日封章,即为尸谏之臣,死作圣朝之鬼。若使殁而有知,必结草军前。回风阵上,引王师之旗鼓,平寇贼之戈鋋。生死酬恩,不任感激,臣常清无任永辞圣代悲恋之至。"

这篇名传千古的《封常清谢死表闻》今天读起来依然催人泪下,可谓是千载之下,可悲可悯!此文之后又激励了一位大唐西域英豪,这在后文中将提及。

高仙芝从城外巡营回来,刚知道封常清被下旨斩首,还不知道自己也有份儿。由于高仙芝此时仍兵权在手,大太监边令诚急忙找了百多名陌刀手跟随身后,迎前对高仙芝讲:"大夫您亦有恩命!"一闻此言,高仙芝知道大祸难逃,并无惊慌,只是跟随边令诚走到封常清受刑的地方,跪听敕令。

敕令宣达后,高仙芝很平静,对边令诚说:"率军撤退,确实算得上是罪过,为此受死,我无异言;说我克扣士兵钱粮和赐物,就肯定是冤枉我!上有天,下有地,兵士皆在,足下怎么不知道实情呢。"刑场这外,此时已经密密麻麻围满了高仙芝招募而来的兵士。这些兵士虽跟随高仙芝不久,但对这位豁达大度的将军都很敬重。高仙芝扭头对兵士们高声说:"我于京师招募你们出来打仗,大家虽然得到一些兵饷装备,其实远远不足。正想和诸位儿郎一起冲杀破贼,取高官重赏,不料想贼众突来,我才带领军队后撤至此,本意也是想为国家固守潼关。如果我果真克扣你们的钱粮,你们就说有;如果我没有克扣钱粮,请你们说无。"话音刚落,数万士兵齐声大喊:"无!"其声震天动地。

虽然这两位将军被奸人构陷,壮志未酬,我们后人只有将他们的事迹记录出来,让世人不要忘记这些本应该在西域这片辽阔的疆土上纵横驰骋的将军们。而边令诚这样的宦官,将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架上!另外值得注意的是这两个将军都是少数民族,所以史书里面所说的因为李林甫大力提拔番将而导致安史之乱的说法不攻自破。

这两员大将的死使得朝廷无人可用,只得将中风在家养病的哥舒翰请了出来。这哥舒翰也算是一员成名的将领了,在防守潼关上也坚持了高仙芝封常清的策略,坚决不出关与敌野战,打算将叛军拖在潼关之下。此时郭子仪和李光弼从山西进兵河北,重新光复很多州县,忠于唐室的各地方官也乘机策反,有占领整个"敌后"的可能。按照这样的形势发展下去的话,叛军前路被堵死,老巢却在唐军的威胁之下,沿路占领的郡县又纷纷反叛,拿现在的一句流行的话就是"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可是纵然有如此多的忠臣良将,却敌不上奸臣的一句话。在驻防潼关的时候,有将领建议哥舒翰领人马回长安除掉杨国忠,为朝廷除此大害,可是哥舒翰见大敌当前,便没有采纳这个建议。可是参与商议的人中间却有杨国忠的人,于是杨国忠不顾社稷存亡,居然严令逼迫哥舒翰出关与叛军决战。哥舒翰无法,只能撑起病弱的身体,提兵出城决战。可是编制复杂,战斗能力低下的杂牌军如何是精锐叛军的敌手?于是哥舒翰被擒杀,潼关失守。叛军顺势攻陷长安,唐玄宗只得逃往蜀地,战乱之火终于遍布整个中国大地。

虽然安西军的两员重要将领含冤被杀,但是西域男儿并没有就此在平叛的过程中充当看客,而是继续为国家舍生忘死拼搏。看过本人的大漠孤烟直的都应该知道李嗣业这个人,他是高仙芝当时军中的左右陌刀将之一,在征讨小勃律和与阿拉伯战斗的时候他都是先锋大将,在肃宗灵武即位之后率五千安西兵马驰援朝廷。

唐朝西域健儿的风采我们今人已经无缘得瞻,但是靠杜甫的诗篇,我们的心中又会浮现出当时的那支大唐百战精锐。

李嗣业来援之后没多久就迎来了一场关键性的大战,是时至德二载(公元757年)九月十三日,朝廷以广平王李俶为天下兵马大元帅,郭子仪为副元帅,统兵十五万,号称二十万,另有四千回纥骑兵从凤翔出发,二十七日进至长安西。叛军出动十余万相抗衡,双方大战于香积寺(今陕西长安南)北,沣水以东。唐军列阵十里,李嗣业时为镇西、北庭支度行营节度使,为前军,朔方右行营节度使郭子仪为中军,关内行营节度王思礼为后军。叛军知道彼此兵力有差距,于是集中精锐骑兵,倾全力做一点突破,唐军的前军用强弓硬矢也抵挡不住叛军的集团式的决死冲锋。眼看唐军阵型就要被敌人骑兵穿插分割,溃不成军,此时李嗣业单独一人战到了阵前,效法汉时虎痴许褚脱衣徒搏,手持陌刀,独自面对敌军骑兵。巨吼声中,他所立之处瞬间刮起了一片腥风血雨,"当嗣业刀者,人马俱碎",他犹如一尊杀神,硬生生的将敌军骑兵挡在了身前。

相信此时嗣业将军的心境就如同这首诗一般吧,是啊,天欲倾,国有殇,断头相见又何妨?唐军将士见此惨烈的情景,怎会不奋命争先,戮力与共呢?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于是前军之士尽执陌刀、长柯斧如墙而进,所向无前,嗣业先登奋命,所向披靡。

李嗣业在前面拼死力战的时候,叛军在东面也有伏兵,但是却被唐军先一步发现,于是回纥骑兵先一步将叛军伏兵击溃,然后绕道至叛军背后,与李嗣业前后夹攻,自午及酉,终于大败叛军,"斩首六万级,填沟壑而死者十二三。"此战后唐军终于光复西京长安。

将军难免阵上亡,嗣业将军最后还是阵亡于平乱的战场上。是时安禄山已经被他的儿子安庆绪谋杀,而安庆绪不敌朝廷军队,一路败退回邺城(今河南安阳),干元元年(公元758年)九月,唐军誓师讨伐安庆绪,到了十月唐军九大节度使聚集六十万兵马将邺城团团围住。此时安庆绪的灭亡已经指日可待了,于是只能派人以让位为条件向史思明求援,于是史思明发兵十三万进行救援,但是在攻下了魏州之后却开始按兵不动。邺城的攻城战一直持续到了干元二年(公元759年)的正月,由于唐军在出征之前没有安排总指挥,于是各路人马各不统属,指挥不灵号令不畅,更有个宦官监军鱼朝恩,于是各将帅心里都在打保存实力的小九九,居然到了城里已经开始人相食的程度还没有打下来。见到这种情况李嗣业不胜其忿,亲自引本部兵马攻城,却被流矢所伤。数日后,疮口快要愈合的时候,卧于帐中,忽然听到金鼓之声,奋而起身大叫杀贼,却使得疮口崩裂血出数升注地而卒。虽然嗣业将军算是死得其所,完成了一个武人的最后的理想-;-;马革裹尸而还。可是本人认为嗣业将军当时走得其实是非常的心有不甘,不能亲眼看到叛军全灭的那一天,正应了一句诗-;-;"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最后这场席卷全国的大动乱历时八年之后终于被平定,可是这场动乱对于国家,更主要的是对于此后中国人的精神上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安史之乱之后中央对于藩镇的控制逐渐无力化,这直接导致了唐末的藩镇之乱,这样的混乱一直蔓延到五代十国时期。最后宋朝建立后吸取了唐朝的教训,对武人的权力进行限制,但是却矫枉过正,从此中国人尚武崇文的精神中尚武一道就被硬生生的砍掉了。

经过三年的血战,咸通二年(公元861年),张义潮终于一举攻克了凉州。张义潮收复凉州后,即表奏朝廷。于是,"河陇陷没百余年,至是悉复故地"。咸通四年(公元863年)唐王朝复置凉州节度使,统领凉、洮、西、鄯、河、临六州,治所在凉州,由张义潮兼领凉州节度使。从此,河西走廊又畅通无阻。当世之时,世人写下这样的诗句来赞扬张义潮:"河西沦落百余年,路阻萧关雁信稀。赖得将军开旧路,一振雄名天下知。"

在之后的几年时间中,张义潮以瓜州、沙州为根据地,对外征讨,扩大战果,巩固归义军政权对河西的统治。当时,河西地区的形势还是相当复杂:南面的吐蕃还在伺机卷土重来;北面的回鹘也在觊觎着河西这块富庶之地。另外,吐蕃国内,自"尚恐热作乱,奴多无主,遂相纠合为部落,散在甘、肃、瓜、沙、河、渭、岷、廓、叠、宕诸州之间,吐蕃微弱者反依附之"。他们纠合在一起,大肆劫掠河西各地。

张义潮在基本没有中央政府军队帮助的情况下,进行了一系列战役。《张义潮变文》直接记述了大中十年(公元856年)至十一年间的三次战役:第一次是吐谷浑王进犯沙州,张义潮出兵讨伐,两军在西同附近相遇,张义潮首战破敌,土谷浑王败逃,张义潮率军乘胜追击1000余里,并大获全胜,活捉土谷浑宰相3人,斩首示众,而后全军高唱《大阵乐》,凯旋而归;第二次是纳职县回鹘、吐蕃抄掠伊州,张义潮奔袭,回鹘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沙洲军大获全胜;第三次是叛乱回鹘劫夺唐朝册立回鹘使王端章,张义潮闻知大怒。由于下文残缺不全,不知结局如何。由此可知,张义潮为了抵御周边少数民族统治者的骚扰、劫掠,仍然进行着非常艰巨的斗争。《张义潮变文》中所说义潮"朝朝秣马,日日练兵,以备凶奴,不曾暂暇",就是当时实际情况的真实反映。咸通七年(公元866年)十月,"拓跋怀光以五百骑入廓州,生擒论恐热,先刖其足,数而斩之,传首京师",其余众逃奔秦州,途中又遭到了尚延心的袭击,"吐蕃自是衰绝"。河陇肃清,使唐王朝无西顾之忧。至此,河西地区初步形成了统一局面,"西尽伊吾,东接灵武,得地四千余里,户口百万之家,六郡山河,宛然而旧"。唐王朝的势力,已达陇右诸地。

正是张义潮率领的沙州起义及其战果的不断扩大,河西地区才得以克复,使"百年左衽,复为冠裳;十郡遗黎,悉出汤火"。对于他在河西重振大唐声威的业绩,人们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四方犷悍,却通好而求和;八表来宾,列阶前而拜舞。北方猃狁,款少骏之蹄,南土蕃浑,献昆岗之白璧。"堪称英雄盖世之功!在攻取凉州到张义潮前往长安的近十年时间内,这一段时间张义潮的另一个主要活动就是经营河西地区。内政方面主要是全面恢复唐制,废部落制,重建唐前期在这里实行过的"州-县-乡-里"制。与唐前期不同的是归义军在乡一级还设置了知乡官,负责全乡的政务。乡下虽仍设里,但因里正的许多职权被收到知乡官手里,这使里正在基层政权中的作用比以前下降了。在沙洲城内,归义军还恢复了唐前期实行过的城坊制度和坊巷的称谓。与此同时,张义潮还仿照内地的军政体制,设置了与中原藩镇一样的文武官吏,恢复了相应的一套文书、行政制度。其次,废除吐蕃时期的户籍、土地、赋税制度。按照唐制编制新的户籍,制定新的赋税制度;归义军时期的户籍,除注明人口情况外,还注明了各户土地亩数与分布情况。针对当时沙州荒田闲地较多的特点,张议潮还实行了请田制度,即允许百姓向归义军衙门申请耕种荒田闲地。对于百姓之间自愿对换土地,调整土地位置,官府一般也予以批准。

在重新登记人口和土地的基础上,张义潮还制定了新的赋税制度。根据敦煌出土的文书记载,归义军实行的是据地出税的制度,其地税主要包括地子、官布和柴草三项。地子完全按亩交纳,纳的是粮食。官布、柴草也是按亩交纳的。为什么地税中既有地子,又有官布和柴草呢?这与晚唐五代归义军时期河西地区还没有实行货币经济有关。在吐蕃统治敦煌时期,实行的是部落-;-;将制和突田制,唐王朝的通用货币被废除,主要实行的是原始的物物交换,交换的媒介是实物。归义军政权建立后,由于货币极度缺乏,人们在买卖、雇工、典当、借贷时仍以麦粟、绢帛、布匹等实物计价。从已知的出土敦煌文书看,在交换领域除以麦粟计价者外,以布匹计价者也很多。正是由于这一特殊时期货币反而不是普遍的交换媒介,在这种情况下,张义潮的归义军政权才将唐朝赋税制度中应交现钱的那部分税收改为征布或者其他实物,因此在今天出土的敦煌文书中保存了许多征收官布和柴草的记载。

与此同时,张义潮还在河西地区大力传播汉族的先进文化:"河西创复,尤杂蕃浑,言音不同,羌龙瑥末,雷威摄伏,训以华风,咸会训良,规俗一变"。另外还恢复唐朝服装,推行汉化。很快就使敦煌"人物风华,一同内地"。同时,在吐蕃时期被废弛的各项水利设施也被重新运作起来,张义潮在河西诸州开挖沟渠,并设立专职水利管理人员,使得河西的农业得到了大发展。当时世人赞叹道:"三光咋来转精耀,六郡尽道似尧时。田地今年别滋润,家园果树似玉脂。州中现有十碾水,潺潺流溢满沟渠。必定丰熟是物贱,休兵罢甲读文书。"对辖区内的少数民族,归义军政权采取区别对待的政策。已汉化者编入乡里,与汉人杂居。吐蕃化较深者部分继承吐蕃制度,仍用部落的形式进行统治,尊重他们的习俗。同时吸收少数民族头面人物参加政权。对于具有强大政治、经济、社会势力的佛教,他们首先废除了吐蕃时期的僧官制度,恢复唐制。并通过削减寺产限制其依附人口的发展,削弱都僧统的政治经济权力,以后又通过控制僧官的任免权使沙州僧官逐渐依附于世俗政权。寺院依附人口的减少导致寺院经济衰落,一些原由寺户上役时从事的工作逐渐被各种租户和雇工所代替,以沙弥为代表的下层僧徒承担的劳务开始增多。经过张义潮的努力,河西诸州的各族民众开始和睦的生活在一起,河西走廊也慢慢回复到了往日的繁荣景象。

咸通八年(公元867年),张义潮在长安留为人质的兄长张义潭去世,已经69岁高龄的张义潮离开沙洲,前往长安为质。这是张义潮兄弟为了表示自己对大唐的忠诚而作出的决定,"先身入质,表为国之输忠;葵心向阳,俾上帝之诚信"。张义潮入朝后,唐朝授义潮为右神武统军,晋官司徒,职列金吾,并赐给田地宅第,可以说给了他很高的礼遇。

张义潮入京后,他的河西职务交给了他兄长张义潭之子张淮深。咸通十三年(公元872年)八月张义潮卒于长安,享年74岁,从而结束了自己不平凡的一生。

公元907年,朱温逼唐末代皇帝哀帝禅位,自登帝位,建国号梁,定都于汴州(开封),唐朝至此宣告灭亡,中国进入了五代十国时期。而西域这片苍凉而又雄浑的土地也在默默地等待着下一个大一统的中华帝国的到来。公元1690年,这片充满着黄沙,绿洲,冰山和雪莲的土地上再次出现了中国士兵持戈跃马的身影,而西域也最终被命名为新疆!

为了剿平叛军,朝廷从西域抽调了大批精锐部队,至德元载(公元756年)有三支西域唐军被调回内地,除了李嗣业、段秀实的五千安西精兵之外还有安西行军司马李栖筠的七千兵马,马磷的三千精兵,三支军队共一万五千人返回凤翔,参加了收复长安的战争,以后在此基础上组成了战斗力很强的镇西北庭行营。

除了西域边兵之外,唐朝还征发了西域各国本地的军队帮助平叛。《资治通鉴》卷218记载,756年肃宗在征发拔汗那兵马的同时,又使拔汗那"转谕城郭诸国,许以厚赏,使从安西兵入援。"明确见于记载的有于阗王尉迟胜率领的本国兵马五千(《旧唐书•尉迟胜传》)。另外与拔汗那一起发兵的还有大食等国。最晚到至德二年(公元757年)正月以前,他们就已经行进到了河西地区(《资治通鉴•卷219》)。到了干元元年(公元758年)秋天,吐火罗叶护乌那多与西域九国首领来朝,请求"助国讨贼",肃宗派他们赴朔方行营效力[《册府元龟》卷973《肋国讨伐》,参见《新唐书•吐火罗传》]。如此多的西域国家踊跃为唐廷出力,可见唐朝在西域的民族政策是比较成功的。西域边兵大批内调,对平定安史之乱起了重要的作用,但是却大大削弱了唐朝在西域的势力。

在安史之乱之前,由于唐朝控制了西域的绝大部分地方,所以阿拉伯帝国不得不与吐蕃帝国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唐帝国这个敌人,可是在安史之乱之后,唐朝军队无力西顾;而吐蕃相继攻占陇右、河西、天山南北两路,吐蕃与阿拉伯的关系就开始有了一个很大的转变,由盟友转变成了敌人。德宗贞元二年(786),唐润州节度使韩晃至长安,上言曰:"吐蕃盗有河湟,为日已久、大历以前,中国多难,所以肆其侵轶。臣闻其近岁以来,兵从寝弱,西迫大食之强,北病回纥之众,东有南诏之防,计其分镇之外,战兵在河、陇者,五六万而已。"从中可得知阿拉伯帝国和吐蕃帝国已经爆发了冲突,而宰相李泌将这一切看得非常透彻。

天宝战争后,南诏与吐蕃联合进攻四川,大败而还,吐蕃迁怒于南诏;且南诏归附吐蕃后,苦于应付重税和助兵战守,对吐蕃也已不满。李泌联合南诏的意图刚刚一表露就获得了积极的回应,从贞元四年(公元788年)起,双方即以书信往返商洽。贞元七年(公元792年)唐王朝派南诏旧臣段义忠回南诏洽商。贞元八年(公元793年),剑南节度使韦皋致信南诏王异牟寻,愿同南诏驱逐吐蕃于云岭之外,相互保卫,永为一家。异牟寻与清平官、大军将等密谋大计,一心归唐。贞元九年(公元794年),南诏派使臣由戎州、黔州、安南三路献表,愿归大唐。唐德宗赐异牟寻诏书,下令韦皋派使者到南诏安抚。贞元十年(公元795年),唐节度使巡官崔佐时前往南诏,与南诏王异牟寻会盟于点苍山神祠,立誓言"愿以全部落归唐,辖内各首领永不叛离"。唐册封异牟寻为"南诏",赐银巢金印"贞元册南诏印",这一会盟史称苍山会盟。至此唐与南诏40余年纷争化干戈为玉帛,而李泌一手构筑的对吐蕃的世界包围网也宣告正式形成。李泌此人初显身手于安史之乱,后造福于地方,再谋划于朝堂,略施小计就将野心勃勃的吐蕃帝国的威胁化于无形,身历四朝-;-;玄宗、肃宗、代宗和德宗,参与宫室大计,辅翼朝廷,运筹帷幄,使君臣和睦不猜忌,皇室父子不相残,居功至伟,可以说是中唐第一名相!

此时西域的形势是大食帝国仍然控制着葱岭以西的西域地区;四镇、北庭以及西州还掌握在唐朝守军的手中;吐蕃政权西据伊吾,东有陇右,占据河陇地区,隔断了四镇与朝廷间的联系;而回鹘汗国[元和四年(公元809年),蔼德曷里禄没弭施合密毗迦可汗遣使将回纥的族名改为回鹘,义取回旋轻捷如鹘,以后文中通用回鹘这个名称。]则占据了金山以东的漠北草原,并进而左右着北庭地区的局面。

但是在李泌的包围网形成之前,在西域发生了一件非常遗憾的事件,这使得唐帝国几乎结束了长达一个半世纪的经营西域的活动。上文提到过由于吐蕃的入侵阻隔了西域与内地的交通,这时唐朝西域守军与唐朝政府的信息往来以及西域各国与中原地区的贸易交往都不得不改道,经由北庭,通过回鹘控制的"回鹘道"到达长安。安西、北庭因为不得不"假道"回鹘,所以被迫"附庸"回鹘(据《旧唐书•吐蕃传》),以作为自存之计。但是由于回鹘人"征求无厌",激起了葛逻禄、白服突厥以及北庭附近的沙陀部落的反抗,葛逻禄、白服突厥勾结吐蕃一同进攻北庭。

贞元五年(公元789年)冬天,吐蕃军队以葛逻禄、白服突厥作为向导,联合大举进攻北庭。回鹘大相颉干迦斯率军由漠北西进,援救北庭。回鹘军队与吐蕃军队在横口遭遇,回鹘大败,恰好这时颉干迦斯得到了回鹘可汗被暗杀的消息,于是在贞元六年(公元790年)6月撤军返回漠北。失去回鹘的援助之后,北庭很快就被吐蕃攻陷,节度使杨袭古率残兵二千人逃往西州。

同年秋天,颉干迦斯在处理完漠北事务之后,又率领五、六万军队匆匆踏上了西征的道路,谋求夺回北庭。但是回鹘军队又大败于吐蕃,士卒死亡大半,无功而返,(《资治通鉴》记于贞元七年,公元791年,秋)北庭终于完全失陷。与吐蕃联合攻取北庭之后,葛逻禄乘胜取回鹘之浮图川,回鹘震恐,悉迁西北部落于牙帐之南以避之(《资治通鉴•卷233》)。公元792年西州等地也被吐蕃攻陷。北庭之战以后,吐蕃又在贞元七年(公元790年至791年)连续攻陷了于阗、西州(疏勒失陷的具体情况史无明文)。原来由唐朝控制的西域重镇大多都落入了吐蕃与葛逻禄联军的手中。此时只剩下受到重重围困的唐朝安西都护府所在地龟兹在苦苦支撑,城中唐军为了不让中国在西域的最后一块土地失陷,与吐蕃军死战,城在人在,城陷人亡,全城军民戮力同心,坚守了一年之久,终于没有让吐蕃军把城攻破。(当然对于龟兹还有另外的一种看法,那就是随着北庭的陷落,安西都护府随之移节,转到西州与吐蕃帝国做长时间的拉锯战。不过根据摩尼教的《赞美诗集》内记载,当时的龟兹内北庭大将军节度使,龟兹节度使,拨换的曹侍郎,焉耆的唐副使等均为唐朝官吏,可见即便安西都护府移节了,当时的龟兹还是处在安西都护府的控制之下,直到之后让与回鹘汗国。)

不过在李泌的政治斡旋之下,吐蕃的胜利更像是回光返照。回鹘此时正值极盛,之前的挫败并没有对回鹘造成太大的伤害,回鹘势力很快又卷土重来,与葛逻禄、吐蕃的联合势力在天山东部地区展开了激烈的争夺,并取得了重大的胜利。

而在西域,我们知道当时主要就是三个国家在争夺,唐,吐蕃和阿拉伯这三大帝国。当时唐朝在西域的兵力大大下降,比兵力下降更为可怕的是朝廷的供应补给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等到了广德元年(公元763年)时,吐蕃军队已经尽陷兰、廓、河、都、洮、岷、秦、成、渭等州,占领了河西、陇右的大部分地区(《资治通鉴•卷223》)。看一下唐朝当时的地图我们就知道,中国腹地同西域的那一条窄窄的通道被吐蕃完全掐断,西域唐军与内地的联系终于断绝,此时的西域唐军身处两大帝国的包围之中,又得不到自己国家一丝一毫的帮助,形势之险恶,条件之恶劣可见一斑。可是即使是这样,西域守军依旧不屈不挠,为国家坚守西域长达半个世纪之久。(吐鲁番出土的《高耀墓志》(发掘简报见《新疆社会科学》1985年,第4期)有广德四年(相当于公元766年)年号。实际上广德只有两年(公元763-764年),公元765年代宗改元永泰(公元765-766年)。墓志仍然沿用广德年号,说明在公元765年以前就己失去联系,不知长安改元永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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